卢恋秋 - Outlook Web App余光中说,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而我看来,乡愁是栽种在院子里的葡萄树。
提起这棵葡萄树,我奶奶所费的心思最多,因此,对于它能成长到现在这样结满果实,她最有发言权。葡萄树是我们家刚建好平房时,奶奶从别人家移种过来的,小小的幼苗在微风中摇曳,孤零零的甚是可怜。
为了让它健康成长,奶奶把它种在了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为它洒上小半瓢水,或许是奶奶的小半瓢水起了作用,又或是它对于生命的渴望,让它顽强地活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葡萄藤开始蔓延舒展,能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见证枝叶抽新,奶奶为了让葡萄藤有个安身之所,随便找了几根盖房没用完的钢管做了个简易的葡萄架。
一条条卷曲的藤蔓蓬勃生长,油亮的叶子密密匝匝,铺满了整个藤架,遮住了酷暑的日光,给小院添了一抹岁月静好的气氛。还记得奶奶曾经说过,我小的时候中午不睡觉,她就把我抱到葡萄树下,我看着葡萄树仿佛要说些什么,但因为当时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的,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等我再大一点,我最爱做的事就是站在葡萄架下看葡萄长大,每到九月份,我就天天盼着葡萄成熟,每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葡萄架下,看葡萄红了几颗。
在那郁郁葱葱的叶子下,一嘟噜一嘟噜的葡萄挂满了葡萄架,那个翠绿中泛着一点红,准是要被我揪吃的,摘下一颗直接在身上擦擦就放进了嘴里,舌尖上就会充斥上酸涩感,奶奶看到后就开始数落我,并告诉我等葡萄全红的时候才是最好吃的时候。
满架的葡萄在一次次的品尝中,由青变红变紫,由苦变涩变甜。 等到我家的这棵葡萄大面积成熟的时候,奶奶就会喊我和她一起剪葡萄。先是拿把剪子,再搬来小板凳,她站在上面,我把脸盆高高举起,她小心翼翼地一嘟噜一嘟噜地慢慢剪枝,一会儿就剪一大脸盆,前几年一季能摘几十斤,现在一季能摘一百多斤。
因此每当摘下葡萄,趁新鲜的时候奶奶都会让邻居们品尝分享。那时只要是邻居,无论平时有无来往,都会品尝到我家的葡萄。
而今现代科技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便利。水果也一样,打破地域和季节的限制,一年四季,随时都可以买到想吃的水果。而葡萄,这种平常的水果也衍生出很多品种和口味。
工作后,我偶尔也会在超市买几串尝尝,总觉得口感远不及小时候的味道,也许是果树变异或是现代快捷种植的缘故,超市的葡萄总是缺了一种味道,我想那应该是奶奶精心栽培的味道,是亲情的味道! (塔河炼化 陈东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