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元旦期间,今年北疆戈壁荒原的雪,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像一位久违的挚友在身边不愿离去般恋恋不舍,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像这样和北疆的雪这样亲密接触,已是我今生中的最大幸运了。
从1995年石油院校毕业来到新疆工作,屈指算来已经27年了,这些年中,我习惯了新疆各处的雪,但这次在新年中第一次赶上北疆高原上的雪,让我记忆尤为深刻。
看着从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让我想起了1995年刚从学校毕业来到新疆库尔勒市的第一场雪,我们几个校友相约走在南疆库尔勒这座城市的大街上,听着脚下吱吱作响的踏雪声,畅谈着各自的理想抱负,立志要在这个离家万余公里的地方干出一番事业,那种功不成名誓不还的场景,现在感觉起来有种很遥远的感觉。
但转瞬间,27年的时光就像流星般这么飞逝而去,当年的踌躇满志也变成了老成人生。
傍晚时刻,井场上又飘起了雪花,大概有一年没有见到雪的模样,有些想念,因为在偏远的西部边陲,只有雪景才能冲淡一些思乡的味道。
这场雪,在热切的期盼中姗姗而来,让人惊喜异常。雪姑娘踏着轻盈的脚步,悄悄地走到人们的身边,像久别的恋人轻声细语地诉说着那些曾经离别的相思,在冬雪片片飘落的季节,身着红装的石油人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和雪来一次亲密的接触。
夜幕下的雪花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飘落在北疆着空旷中的井场上,白白的一片,光亮的颜色衬托着闪着灯光的井架,一种说不出的情景。期待已久的雪花在漫天飞舞,没有预约,不期而至,纷纷扬扬降落的雪花似乎落到了我的心田,滋润了我一颗干涸的心灵。我披衣外出,行走在漫天雪花的世界里,我的心灵得到了片刻的休息和停泊,听着脚下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在谱奏一曲优美动听的钢琴曲。
是啊,在新疆工作的日子里,习惯了把记忆尘封在心里,习惯了在寂静的夜晚独自对月诉说着思念,从古到今,远方的游子似乎和雪结下了不解之缘,大概雪白晶莹的雪花代表着一种神圣的思亲之情。这次北疆的雪,与往日里雪有些异样,片片雪花落在辽阔的原野上,和近处的钻塔浑然天成,把天雪变成一色,银装素裹。大雪落在身着红工服的石油人的身上,我们石油人像一个个雪的雕塑,愈发显得魁梧伟岸。石油人一年四季习惯了在朔风严寒中,在酷暑高温中,在蚊虫叮咬中,在浓烈的思念中,一如既往地坚守,完成着自己的夙愿,追逐着自己的人生梦想。
站在雪中,任凭雪片飘落在我的身上,静静地感受着雪的美丽,聆听雪的声音,和雪融为一体,享受着漫天飘雪的感觉。
近距离欣赏着雪,看雪姑娘在时亮时暗的灯光映射下,踮起脚尖,婀娜多姿地在井架上起舞,舞姿柔美轻柔,如月中仙女下凡,细看着人间的美景。不经意间,几朵雪花飘落在我的手掌,刚想和雪私语几句,雪花却瞬间融化,让我意犹未尽,感慨万千。
雪的生命尽管短暂,但她的美却让人留恋不止,雪用轻盈的舞步,把美传递到尘世间的角角落落,虽然最终在阳光的普照下会挥发散尽,但她的美却印在了人们的脑海中,她像流星瞬间的滑过,把短暂的美丽留在了人们的记忆中,让人回味着、思念着、追求着。
27年间,我不知道在新疆经历了多少场雪,沙漠的雪,天山的雪,戈壁的雪,也欣赏了胡杨挂雪的美景,像这次北疆雪域高原上的雪却极深地触动了我心里深处最为柔软的地方,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不一会儿就潸然泪下。
其实,西部的雪美的无法言喻,只有你亲身感受,才会懂得其中的真谛。27年,或许是生命的三分之一部分吧,在西部的这些日子,听雨的声音,看雪落的样子,欣赏胡杨的金黄,我朝夕与胡杨为伴,同钻机一起歌唱,这已成为我生命的主旋律。身处大漠的27年,已让我浑身沾满“油味”,是雪让我挺直了腰杆走过了27年的人生。27年,有着淡淡的忧愁,淡淡的泪水和欢笑。往事如烟,所有的一切都在雪花降落时随风飘散。
北疆的雪,让一个在新疆工作27年的石油老兵动情不已,因为石油人常年在新疆工作,远离亲人和家人,缺少一种感情的慰藉,只有雪白的“绒花”,才让石油人产生共鸣。这就是迪那的雪,波澜不惊却让人流连忘返。
其实,每个人的一生也像极了这场飘雪,时间是那么的短暂,如果不在着短暂的生命中,留下些闪光的足迹,可能就永远再也没有机会,我真的庆幸自己选择了塔里木,让自己在这流光溢彩的世界中潇洒地走过一回。(邱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