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春分、谷雨……春天的脚步,循着轮回的路径,走向田野山川,送来了清新、嫩绿、秀美,还有盎然生机。此时,走出家门,躬下身子,动动手,不仅可收获草发花开视觉上的春天,蛙声虫鸣听觉上的春天,还能收获满桌子鲜嫩和满嘴的清香,感受一下味蕾上的春天。
辽西乡村,苦麻菜是报春的时鲜野菜。经过了漫长的冬季里的冰雪滋润,苦麻菜在大地的怀抱里,汲取着泥土的濡养,静静地等待着春天的到来。冬天一过,苦麻菜就迫不及待地风风火火地跑出地面,遍于田地、荒坡、路旁、山野、林间,那两片对生宽披针形的嫩绿,最先探出头来,紧接着就是两对三对……手挽着手地跑了出来。
此时,田野里涌满了挖苦麻菜的人。人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不消半日,就是满篮子的嫩绿和清脆。将挖来的苦麻菜拣择洗净,蘸着黄豆大酱,把几颗绿生生的苦麻菜放进嘴里,上下牙齿一碰,初感是浓浓的苦味,接着苦味越来越淡,后来是满嘴的清香,清心爽口,催生着人们的食欲。若连吃几次苦麻菜,嘴角边的口疮好了,眼睛也亮了,身体里一冬的毒素消失得干干净净,感到身体清清爽爽。
相对苦麻菜的淡淡清香,榆树钱则有着浓浓的甜醇。榆树钱是榆树的种子。春天一到,一串串绿嘟嘟的榆树钱,伏在高高的榆树枝头,静静地等待着人们来采摘。房前屋后的榆树上,小伙子们爬上爬下,边吃边撸,尽显着灵活和胆量。
刚采下来的榆钱,是最适宜生吃的。拇指食指轻轻一捏,从榆树枝上,掐下两串榆钱,放进嘴里,鲜嫩脆甜,满口生津。若要熟吃,把榆钱洗净,与大米或小米煮粥,滑润喷香;拌以玉米面或白面做成窝头,上笼蒸熟,香甜柔软;而切碎做馅来包饺子,蒸包子,煎饼卷,清鲜顺口。吃上一口就有一股浓浓的春天气息,游走于肺腑之间,让人唇齿留香。
与自由散漫的苦麻菜相比,与高高在上的榆树钱比,园子里的羊角葱就更占尽了春色,可谓先于百蔬点染春光。
与其它葱不同,羊角葱是秋天留在大地里的,惊蛰过后,出土生长,露出了尖尖角,酷似羊角,人们叫它羊角葱。剥去羊角葱外皮干枯的叶子,露出嫩绿的葱叶和象牙般的葱白。
此时的羊角葱,经历了一个冬天的冰封雪冻,已经滤去了辛辣,只留下微甜,蘸上大酱,美美地咬上一口,甜滋滋的,脆生生的,断茬处流着乳白色汁液。此时家乡人会说一个字:“爽!”如果说两个字就是:“特爽!”你听听,多生动的语言。乡亲们感受春天的气息,竟然是从这小小的羊角葱开始的。
春天来了,走出家门,行走在田埂上,欣赏姹紫嫣红、欣欣向荣的春色美景,聆听鸟叫虫鸣、花儿绽放的美妙音律,还可采摘到大地应时而生、馈赠给人类的各种野菜,品尝春天的新嫩与鲜美。(阜新石油 张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