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彭龙又冒雨出发了,东风皮卡载着他爬升在大巴山蜿蜒、陡峭的山路上,一侧是危峰兀立的峭壁,一侧是近在咫尺的悬崖。同一座山,同样的路,彭龙已走了9年。
2014年7月,硕士研究生毕业的彭龙来到了中原油田普光分公司采气厂,被分配到素有“气田孤岛”之称的大湾采气区。这里苍凉荒僻、冬冷夏热,“与世隔绝”的自然环境很难留住人才。
彭龙一开始也动摇过。可很快,一次思想政治学习会上,他看到了一句话,“爱我中华、振兴石化”。简单的一句话却凝聚着蓬勃的力量,心脏被震撼,彭龙在那一刻下定了一个决心,他要扎根大巴山,在这个国内第一的高含硫气田上生根发芽,贡献力量。
他不再抗拒这个每一步路线都蜿蜒曲折的“大湾”,彭龙乘车上井,一门心思学技术、搞科研,还利用晚上休息时间,研制了“油套环空压力预测模型”。
2015年,普光气田首口补充开发井毛坝501-1H井投产。这是一口少有的日产百万立方米天然气的重点井,必须交由业务素质特别“硬核”的团队负责维护。彭龙入选了团队,并成为技术员。他每天深入现场检查、保养装置,保障气井平稳生产。
“地层温度120摄氏度,井口油温55摄氏度……”在一次巡检中,彭龙发现了气井不易察觉的异常。他打开油套环空压力预测模型仔细计算后,认为高含硫天然气存在巨大的“超压泄漏风险”。
他当即决定留守现场,第一时间应对突发情况。彭龙目不转睛地盯着SCADA系统上的压力曲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井套管压力持续缓慢上升。
13个小时后,已是凌晨4点多,毛坝501-1H井套管压力突然蹿升到32兆帕,即将超压。彭龙立即奔赴现场点火泄压,将一场即将发生的恶性事故消除了,如释重负后的成就感仿佛一针“强心剂”注入了彭龙的体内。
2016年11月,彭龙竞聘到了天然气开发研究所,从事采气工艺难题攻关、技术方案设计与编制等工作。
到岗不久,彭龙接手了普光204-2H井复产科研攻关项目。那时,该井因井筒堵塞已停产近1年。为有效掌握普光204-2H井第一手资料,彭龙直接住到了井上,观察施工情况。
经历16个月的漫长探索,在完成20余次技术方案优化、11次复产尝试后,彭龙终于摸清了高含硫气井井筒堵塞的特点和规律。2018年3月9日,普光204-2H井复产成功,日产天然气20万立方米。
但彭龙并不满足于已有的成绩,他再次盯上了一个“难啃的骨头”:硫沉积。
硫沉积,是高含硫气田开发过程中最大的顽疾。普光气田是国内第一个规模开发的高含硫气田,井筒硫沉积是国内曾经没有遇到过的难题,要想解堵这个难题,必须克服“无经验、无现成技术、无参考文献”的“三无”困难,完全在技术盲区摸爬滚打。针对日益严重的硫沉积堵塞问题,彭龙始终立足现场,推陈出新,不断提出新的解堵措施,以满足现场不断变化的需求。
他提出先用热水尝试冲洗,从最简单的办法开始试验,开始效果非常好,但是随着单质硫析出越来越多,沉积越来越致密,效果越来越差。面对这个难题,彭龙一边和工程院结合提出研发溶硫剂的诉求,一边不断研究硫沉积堵塞规律,在溶硫剂还没研发出来的真空期,建立油管堵塞机理模型,对堵塞规律、解堵时机进一步深化认识,不断优化热水解堵排量、放喷压差等参数,确保热洗解堵的效果,直到2020年低成本高效溶硫剂研发出来,热洗解堵才逐渐退出了“顶梁柱”的舞台。
前行的道路推陈出新,2022年,彭龙还和测井公司联合研发,经过反复模拟推演和计算,编制了工程设计方案,并开展地面试验、不含硫井下试验,终于首次在高含硫气井实现了开井状态机械刮硫工艺,进一步拓宽了普光气田硫沉积治理方式方法。
9年来,他将青春与热血洒向川东北这片神奇的土地,在普光气田这个充满生机的领域,用激情与拼搏的精神,攻坚克难,敢为人先。
(黄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