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与朋友闲逛旧物件店,在不起眼的木架上看到一支口琴,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口琴上,稀稀疏疏的光斑如同岁月的痕迹,让人不禁勾起久远的思绪。
我也有一支如巴掌长的口琴,小巧玲珑的身体,几排类似于窗户的接触口,银色的外壳,虽不怎么好看,却让人心生喜欢,但它一直被我锁在书柜里。
它是外公给我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我最为珍贵的礼物。由于母亲远嫁的缘故,我与外公的相见次数很少。在零碎的记忆片段中回想起,第一次在外公家过暑假,陌生的环境让我极其不安,天天哭闹,众人毫无办法时,外公便拿来了一支银色的口琴,为我吹起小曲。
它仿佛有魔力一般,让我瞬间不哭不闹,静静地睁大眼睛,看着外公吹口琴。那琴声悠扬婉转,如风声沙沙,如小溪淙淙,如小鸟呢喃……让我着迷。
我以为外公给我吹口琴是理所当然的;外公教我一遍又遍学琴是理所当然的;与外公一起生活,听着他讲从前的事是理所当然的;当初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我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很多事情,却都事与愿违。他等不到,我再次清晰地叫他一声外公,更等不到,我想为他演奏学了很久的那首小曲。就离开了我的世界,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脑海中。
如今,我不敢触碰那支口琴,害怕打断一直存留在记忆中的琴声,我只能默默看着它,就像在安静听着它的旋律。(塔河炼化 杨维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