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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2023-03-03 来源:中国石化新闻网

离开老屋快30年了,最近每次跟老妈通电话时,老妈总是唠叨“老屋的房子还空着呢,一年2000块钱都租不出去了。”

老屋是在中原北方一个小县城,当年,爸爸工作的单位要交3000元才能分配到这么一个小院,那时候爸妈两个人的月工资加起来不满百元,还要养四个上学的孩子,接济双方的父母,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根本拿不出那么大一笔钱,所以后来妈妈托老乡的关系花400元买了县城的地皮,自己买建材,找施工队盖起来了四间堂屋的小院子。

老屋承载了春夏秋冬我们一家老小喜怒哀乐的生活,有相亲相爱的喜悦,有父母的争吵,有兄妹的打闹,有过节的喜庆,还有冬天的雪人和夏天的蚊蝇。姐姐在有限的小院里养过很多花,妈妈养过几只鸡,哥哥还养过一只叫“豆豆”的土狗。在不算宽敞的院子里,有一口圆润的大水缸,因为那时的自来水管经常停水,放学后我们要用三轮车带着塑料桶去附近的县委大院拉水,再倒进大水缸中备用,一趟又一趟,那时的我们虽然辛苦劳累,但是大家在一起做一件事,就会很开心。

小院的夏天最美,花花草草生机盎然,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斑驳地照下来。晚上太热睡不着,就在院子里纳凉,听爸妈讲她们小时候没吃没喝的穷苦日子。夏天在院子里用大盆晒热水洗澡,蚊子咬得睡不着,爸妈给每个床支一个蚊帐。冬天没有暖气,爸妈给我们睡的屋放了一个小煤炉取暖,有一年还差点煤气中毒了,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点煤炉时紧闭门窗了。

那个时候小,当时也不觉得苦,家家条件都如此,比起农村的亲戚,能在县城安家落户上学已经很让人羡慕了。

在老屋度过的那些年少时光,在我刚离开老屋后的那几年,常常会在秋日的午后,不经意地浮现。那时,老屋是在梦里,爸爸弯着腰活煤压煤球,姐姐在捣弄她心爱的花草,老妈则在厨房做饭,我和豆豆则在院子里玩耍,迎门墙前的鸡冠花和指甲花开得如火如荼……场景那么清晰,心情那么愉快,笑声那么真切,真切得不像是梦。

记忆中,老屋门前还种着一棵香椿树,每年春天发芽季节,老妈会把香椿芽拧下来,给我们炒鸡蛋吃,真香啊。姐姐参加工作后,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个傻瓜相机,装乐凯胶卷的那种,一卷最多照36张,上初中后的照片大都在这个院子里照的,怀里抱着二哥上技校花60块钱买的吉他,扎着大马尾,剪着西瓜皮头发的我,以及身后的堂屋和枣红色的油漆木门。后来,随着哥哥结婚搬走、姐姐出嫁、我中专毕业后到油田参加工作,自此后,就很少再回到老屋。院子里就只剩下了父亲母亲,再后来我也结婚成家生子,母亲也搬来油田与我一起生活,院子只剩下还没到退休年龄的父亲。

父亲是撤离老屋的最后一个人,他起初颇为留恋,老屋有太多关于一家人的记忆,可他老了,扛不住岁月和疾病的“敲打”,再不舍,父亲还是含泪离开,搬进了我们在县城新小区为他和母亲买的新房。

曾经,在院子里一同长大的兄弟姐妹像蒲公英一样各自远离各自安家,曾经,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慢慢人去屋空。

我们离开了,就没有人好好爱惜和打理的老屋也很快就老了。

老屋的附近有一所镇上的初中,前些年,老妈不舍房子空着,总是让我打好出租广告,她拿去贴在学校门口,总能把房子租给那些带着孩子来县城打工的人。然而现在,随着周边小区和商品楼的兴起,周边的邻居们要么搬走了,要么翻盖起了二层或三层的小楼,只有我家的老屋仍是30年前的陈设。

我们兄妹商量着把老屋卖了,可老妈舍不得,那院子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她和老爸辛苦积攒的。我们明白老妈的感受,所以我们也尊重老妈坚决不卖的决定。老屋今犹在,父母也健在,虽然不常想起,但却一直在心底。(李素珍)


(责任编辑:卢恋秋 审核:李晓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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