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辉 雷顺立
“嚯!夜里这风好冷呀,真是透心凉!”
10月18日凌晨2时,西北油田塔河油区的夜黑得像泼了墨,而采油三厂油气处理部轻烃站的灯依然亮着。值班人员张理智把身上的工衣往紧裹了裹,抬脚要去巡检,一股冷风吹来激得他打了个冷战。
身边的徒弟穆甲豪没有接话,只把背着的正压式呼吸器带子又紧了紧,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他双手攥着巡检记录本,平时迈得又快又稳的步子,今儿却每走一步膝盖都悄悄往里扣。
深秋的塔河从不含糊,白天太阳晒着还能让人出点汗,可一到后半夜,气温断崖式跌到三五摄氏度,让人品尝到深秋寒冷的味道。张理智走了没几步就觉出不对劲——这小子平时巡检比谁都冲在前头,今儿怎么老落在后面?他停下脚步,侧身一打量,穆甲豪的裤腿被风吹得贴在腿上。张理智伸手一摸,沉下脸:“你小子咋回事?就穿条单裤,秋裤呢?”
穆甲豪被问得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挠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来的时候还是三伏天,行里箱里塞的全是短袖,哪想到这边降温跟翻书似的。再熬10多天就休假了,我想着凑合凑合。”
“凑合?”张理智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带着点急,“这油区的夜能凑合?冻坏了膝盖,以后还怎么扛着设备巡检、爬储油罐?”话刚落,他拍了拍小穆的肩膀,语气软了下来:“我宿舍柜子里压着条厚秋裤,标签都没撕,明天一早给你拿过来,你先穿上暖暖腿。”
“那您呢?您也得穿啊。”穆甲豪连连摆手,眼里满是推辞。张理智却笑了,掀起自己的裤腿,露出里面深灰色的秋裤边,晃了晃:“放心,我早穿上了,这条就是特意给你留的。”
师傅平时话不多,不会说啥热乎话,可心里总挂着他。冷风还在耳边刮得呼呼响,可穆甲豪心里却像揣了个小暖炉,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腿也没那么凉了。
第二天夜里再巡检时,穆甲豪穿着师傅给的秋裤,走在师傅身边。大漠的冷风依旧刮过储油罐,设备的嗡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可他低头摸了摸腿上厚实的秋裤,心里感觉暖洋洋的。
这条秋裤裹着的,不只是抵御寒风的暖意,更是西北石油人在大漠油区里那份不用多说却比炭火还热的情谊。
(作者来自西北油田)
(责任编辑:刘小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