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国石化报 时间:2025-07-25 08:26
张松才 李东升 胡 笳 霍长雪/文
翟瑞兵 李东升/图
择一事,精一艺,越山海。
在蒙陕沙地,在巴山蜀水,在渤海之畔,在万里外的红海之滨……中原油田天然气处理厂717名外部市场员工,怀揣绣花般的细心、耐心、巧心,下非常之功,尽非常之责。
采油工蝶变“智多星”
9年前,31岁的徐建从采油厂转岗来到天然气处理厂。
徐建闯市场的第一站是内蒙古鄂尔多斯。
凛冬的LNG(液化天然气)橇装站,气温低至零下30摄氏度。徐建在棉工衣里套了两件保暖衣,寒气还是直往骨头缝里钻。他沿着管线,记下每一台设备的运行参数。听见异常杂音,他就靠近设备仔细辨别。
设备抢修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徐建把拆开的部件逐一拍照,把行家的修理绝活儿一一记在本上。两年里,他整理出3大本学习资料,渐渐掌握橇装站开机、运维技术。
不久,一家民企在四川射洪市投资建设的LNG橇装站即将投产,领导安排徐建当站长。他严守底线,出色完成甲方交付的施工质量验收和投产任务。半年后,这家民企在四川宜宾市投资建设一座LNG橇装站,点名让徐建当站长。
岁月在一次次弯腰与抬首间缓缓流过。
做难而正确的事,徐建乐此不疲。
2022年底,徐建来到大牛地气田,担任3号脱硫站值班站长。这座站的再生塔每隔半个月就发生一次硫堵塞。4个人花半天工夫,才能将塔中近百公斤的结块硫黄清掏干净。每清掏一次,就会影响50多万立方米的天然气处理量。
生产厂方坚称这是络合铁脱硫工艺难以克服的问题,甲方干着急。
“成就甲方就是成就自己。”徐建的心像油煎一样,他苦苦思索,“能否对工艺进行创新,根治痼疾?”
2023年秋,徐建认真研究脱硫站近一年的运行参数趋势,仔细对比每日生产运行曲线,密切关注络合铁脱硫剂加注量的变化。
一番严格的现场查验和精细的数据分析后,徐建向甲方建议,在再生塔底的循环泵出口管线上加装一条长9米、内径为4.6厘米的回流管线,让部分硫黄返回塔中,减少它们在塔底停留时间。
措施实施后,再生塔运行周期从半个月延长到14个月。
如今,徐建已然从天然气处理的门外汉成为“智多星”。
“外来户”晋升大班长
32岁的徐伟是一名退役森警。
干了一年作业工,他被聘到天然气处理厂。面对林立的塔罐和纵横交错的管线,徐伟心里没底。
“外部市场越来越大,甲方要求也越来越高。只有我们每个人都成为行家里手,甲方才能放心地把工厂交给我们。”班长肖宾告诉他。
徐伟暗下决心,作为一名老兵,我决不能成为木桶上的短板,一定要干出个样子!
肖宾处处帮带他,师傅们对他倾囊相授。徐伟心慕手追,从理论到实操,一步一个脚印,笃实前行。
2020年4月,徐伟通过层层考核,来到陕北榆林长庆油田上古天然气处理总厂中控室,担任主工艺内操。
装置开机在即,联调联试正在紧张进行。
肖宾密切注视徐伟的每一个动作,再三叮嘱:“开启阀门必须一看、二慢、三确定、四报告。”
徐伟谨记嘱咐,与外操配合默契,每天操作400多次,没发生一次失误。
一年后,徐伟自以为有了几把刷子,便问肖宾:“班长,我能出师了吗?”
肖宾笑而不言。
第二天,徐伟负责的装置开机。4小时过去了,低温分离器中迟迟没有液位,电脑也没报警,他急得抓耳挠腮。
肖宾说了句:“别着急,天然气必须经过17个小时降温,才能从30摄氏度降到零下70摄氏度,低温分离器才会产生液位。”
事实果然如此,徐伟脸红了——原来,真正的技艺不仅是熟练操作,更在于能够洞察细节,冷静应对。从此,他学习更加谦虚、用心,技艺日益精进。
厚积薄发,终见山海。
去年3月,项目部领导让徐伟担任中控室一班大班长。徐伟心里直打鼓:“我来得晚,年纪又小,大伙儿能服气我吗?”
项目部领导给他打气:“选你当这个大班长,是看你这几年在中控室摸爬滚打练出的硬本事,人心是杆秤,你把活儿干明白、把班组带顺了,自然能赢得信服。放手去干,我相信,你一定行!”
徐伟甩掉包袱,带领中控室一班20多名员工精心操作。去年,这个班圆满完成150万吨液化烃生产任务,处理异常工况85起,被甲方评为优秀班组。
小夫妻携手 “揪”漏点
在陕北榆林市神木项目部有对小夫妻。
29岁的时锡峰高大壮实,27岁的刘丹瘦瘦小小。
3年前,时锡峰和刘丹来到了冀东油田佳县天然气处理厂。
平日里,小夫妻你侬我侬——时锡峰参加技术比武,赛前刘丹模拟考官,一点点抠细节;刘丹参加安全技术大赛,时锡峰躺在地上当伤员,一遍遍配合练习。夫妻俩谁休班,都会从镇上买些对方爱吃的零食捎回来。
时锡峰当外操风风火火,刘丹干内操丁是丁卯是卯。
今年初春的一天上午,刘丹在中控室突然发现两座塔的压差显示为零,一连十几分钟都没变化。正常工况下,脱乙烷塔和脱丁烷塔之间的压差为4000~5000帕。她怀疑塔上的仪表或者阀门出现故障,立即用报话机通知时锡峰登塔检查。时锡峰跑了一趟,脸冻得像秋柿。他回复道:“仪表和阀门都没毛病,肯定是工艺操作出了问题。”
刘丹认真排查了一遍压力、温度参数,完全正常,就说:“锡锋,你再辛苦一下,到塔顶仔细检查。”
时锡峰嘟嘟囔囔,有些迟疑。
刘丹噌地一下子火了。她深呼吸一口气,又忍住了——是啊,眼下气温已降到零下12摄氏度,两座塔都有10层楼高,上下一趟实在不容易。
“锡锋,我知道你受累了,可压差失常的原因不弄清楚,咱们心里都不踏实。”刘丹柔声细语,“要不,我陪你再上去瞅瞅?”
“你爬那么高,根本吃不消,还是我上吧。”时锡峰挎上工具包就走。
刘丹不放心,撵上丈夫。
“呜呜——”倔强的寒风声嘶力竭,跟高塔扳着手腕。时锡峰拉紧妻子,两人仔细检查。不一会儿,刘丹发现一个不起眼的针形阀的根部发生微小泄漏。他们拆下针形阀,裹上生料带,重新安装,认真紧固。
接着,他们登到脱丁烷塔塔顶。这里的针形阀同样有轻微泄漏,他们立即进行了修复。不一会儿,两座塔之间的压差恢复正常。
寒风掠过塔顶的呼啸渐渐平息,时锡峰与刘丹的专注,在陕北的晨光里融成一幅画。
这样的画面,在中原油田天然气处理厂外闯市场的队伍处处可见。他们或许岗位不同、故事各异,却都在看不见的地方,揣着同一份心思:让每一座装置都安稳地运转,让每一立方米天然气都干净地出厂,让“蓝金”的光芒,照亮更多寻常人家的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