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站站长的除夕夜

谭伟春 王雪琪 曹 华

“过年好！”大年三十，北京石油延庆靳家堡加油站，前车刚走，一辆黑色轿车就驶进站加油，站长史海华大声地向车主拜年。一身蓝色工装的史海华中等身材，眼睛又大又亮，笑起来眼里闪着光。

加油站附近有龙庆峡风景区、玉渡山旅游区、石京龙滑雪场等，距离北京冬奥会国家高山滑雪中心仅24公里，是离场馆最近的中国石化加油站，顾客多是周边村庄村民和游客。

今年春节，史海华本想回河南农村老家，陪病重的母亲过年，但春节注定有一部分人坚守岗位。“要是所有加油站都停了，所有加油员都回家，那怎么能行呀！”她爱笑，说话声音爽朗清脆。今年留京过年的人比往年多，以北京市内游为主，小站成品油销量虽少，但也预计比往年多65%。

这两年，是史海华40年人生里，最难熬的两年。2019年，父亲确诊为胃癌晚期，2020年春节，因为疫情她没有回家，父母来到北京陪她过年。

父母滞留北京的1个月，是16岁就离家务工的史海华，第一次长时间和父母相处。1个月后，她的父亲身体状况更差，坚决要回老家。直到疫情得到控制后，她才回家看望了父亲。

然而，祸不单行。她的父亲去世后，母亲也查出肺癌晚期。史海华说，等疫情过去，把站里的工作处理一下，就休假去陪母亲几天。

晚上8点多，她给哥哥发了一条消息，询问母亲情况。她的母亲身体很虚弱，早早休息了，她忙了一天没顾得上给母亲打个电话。

对史海华来说，有妈的老家是家，加油站也是家。她和站里2名员工相处融洽，大家习惯叫她“小史”。除夕的年夜饭，公司给发放了一笔补助，史海华跟着抖音上的视频学得一手好厨艺，给大家做了酸菜炖豆腐、红烧肉、油焖大虾等，哪个员工爱吃什么、哪个员工不爱吃什么，她一清二楚。

晚上11点左右，得知女儿有消息，她母亲把电话打了过来。

“妈，给您拜年，您快睡吧，我这挺好的。”接到电话的史海华一个劲儿地叮嘱母亲挂断电话去睡觉，神情和言语都充满着对母亲的关爱。